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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弱虫ペダル/东卷] 一天一天 (PART 1)

以为没有你一天都活不下去的我,没想到一个人还勉强过得下去。

 

 

1

很久之后的卷岛裕介已经跟原来箱学那帮人混的很熟了,四个人围一桌打麻将,他是新开隼人的上手福富寿一的下手,荒北靖友坐在他对面,真波山岳搬了个板凳坐在卷岛的旁边,等着谁这一场放了炮就顶替谁上座。

福富当时已经一吃两碰,准备叫胡。他紧接着摸了个混子,插进缺了的那一张里,取舍之下把一张相对有用的牌打出去了。

真波笑得眯起眼,我有点看不懂卷岛前辈的打法了。

观棋不语,观棋不语知不知道啊!虽然这不是棋。他心里很嫌弃真波,随口转移话题:“泉田不来吗,你们几个难得会聚不齐。”

“嗯,是啊。”新开回道:“泉田今天要打工,尽八也是没来。”

话音一落,卷岛就愣了愣。无意识地抿了抿唇,表面上看不太出情绪的起伏。他是在心里愣的,十分偷偷摸摸。

尽八,尽八,尽八。东堂尽八。

平常要是聚会,以前箱根学园自行车部的那几个旧友能够聚齐,本身就是把东堂尽八排除在外的情况下。他本意只是问问泉田,结果新开阴差阳错说到了那个人,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
好在有荒北就从来都不会冷场,“那个笨蛋啊,八成现在正跟哪个女的混在一起吧。”

他接茬说得没心没肺,摸牌喜欢在看牌之前先装模作样地用大拇指腹探一探麻将上的刻印,此时正垂着眼皱着眉,看样子没摸到什么好牌。

福富低低地干咳一声。

卷岛瞄了一眼跟自己对门的荒北,“东堂……最近在忙什么?”

荒北那句“他啊”刚开了个头,新开隼人就突然推倒了手边的麻将牌,朝着荒北做了一个BQN的手势:“胡了哦,靖友放炮。”

真波山岳站起来跑到荒北的身边,说着“该我上啦荒北前辈”,然后把他挤开。荒北一脸的不可思议:“咦……啊……我、我操,这都能让你给胡了啊啊!?” 

“你们先玩着。”卷岛起身,又给荒北让了个位置,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:“我去洗个手,一会打个单机魂斗罗,不用管我。”

打电动是个好的选择,男人玩游戏的时候顾不上说话,他只要专心致志,否则也不知道会再打听些什么事。

他走后荒北伸手去扒拉新开的牌,指着他那堆散牌:“你这叫胡了?逗老子呢!”

福富只是看着他摇摇头,跟新开和真波颇有共鸣地互看一眼,谁也没说话,观棋不语这种事最不了解的其实是靖友这头野兽。而后将麻将铺开打乱一并推进麻将桌中间的凹槽内,发出“哗啦——”一声。

同时传来哗啦声的还有洗手间。

卷岛裕介并不是去洗手的,他开着水龙头捧了一手心的水,然后扑在脸上,头脑立刻清醒了不少,只可惜耳侧的长发被水渍沾湿,贴着皮肤很难受,令人烦躁。他晃了晃脑袋,把玉虫色的头发甩到颈后,这才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。

“尽八。”念出这个名字。

 

他跟东堂尽八高中的时候曾经交往过,在高三的最后一年,一边忙着IH一边甜甜蜜蜜地谈恋爱,他们都是各自学校的自行车竞技部成员,且都爱好爬坡,以此为由深入交涉,才留下羁绊有了今天。练习最忙的时候根本没办法见面,从一周三个电话到后来每天三个电话,回到家还要在电脑上视频,看着对方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就跑到镜头前的样子,依依不舍地互道晚安。

这样就满足了,原来以为这样就可以了。

奈何时间总是公平地留下隔阂,距离让这份疏远日渐加深。IH之后卷岛裕介去了英国,曾在心中默默承诺要相守一生的两人,也终于在努力了一年后归于平淡。再然后,浓情蜜意消失在重逢以前,就连彼此之间的联系也慢慢断掉了。

如果要大谈谁先变心这种痴男怨侣分手后亘古不变的无聊话题,那就太没意思了。其实并不是不感兴趣,而是早就知道答案。要说无法坚持异地恋,擅长爬坡的运动员怎么可能会没有耐性。除了不再相爱之外好像没有其他理由能说得通。

卷岛裕介用袖腕儿轻轻蹭了蹭下巴上的水,想着荒北麻将桌上无意间透露的关于某人的信息,真假参半,是带着玩笑的调侃还是确有其事,他一概不知。跟东堂交往的日子里卷岛和箱学的人都成了朋友,一年前他回国后开始频繁地聚会起来,甚至都要勤于跟以前总北的挚友。

要说私心,并不是一点都没有。熟知他跟东堂过去感情的这些人说话滴水不露,都很温柔,狡猾地体贴着他的心情。偏偏在他已经没有那么多念想的时候,好巧不巧地重新提起那个名字。

 

卷岛裕介从洗手间里出来,福富他们还在打麻将,有真波的加入后更热闹了,荒北开始建议把真波踹了三个人打斗地主。他在电视机前落座,桌游室果然设施齐全,接了游戏后拿着手柄切换着屏幕上可选择的人物。

黄头发的壮汉角色是他多年前的最爱,以前东堂到他家里玩的时候曾经翻出来这个陈旧的游戏,很夸张地笑他落伍。

电视屏幕的画面突然不动了,选择界面的BGM却在一遍遍循环,仿佛在说明死机的不是游戏,而是操作者本身。

卷岛两眼无神地看着电视机,心中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荒凉。


——五年了。

 

 

2

热恋一年,异地恋一年,失恋三年。从跟东堂第一次在一起到现在,已经过去五年了。

五年,是个什么概念?如果不细想,他不会觉得自己已经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,一个人。

还炙热的是最初的那两年,没完没了地煲电话粥,共享同一片山顶的景色,自称美型的家伙薄薄的两片唇小心翼翼地吮着自己的嘴,明明被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,却说卷岛裕介是自己的初恋。

而没有东堂尽八之外的日子就只留下了一个印象——很漫长。

漫长的空白是很痛苦的,很多时候卷岛并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。他好像跟挺多的人有过暧昧关系,虽然不算受女生欢迎,眼角和嘴边的两颗美人痣对男人来说却是很受用的。有人说他性感,但也有人觉得他性感得很恶心。他也好像没有与其他人有过接触,自始至终都在跟远在日本的少年谈恋爱。他们都还是十六岁刚认识时候的年纪,少年说,笑一个,他就傻了吧唧地牵起嘴角。

一天,一天……这样想是很恐怖的。他遗失了三年青春,混混沌沌,跟想象中的在伦敦自食其力独立生存的日子不一样。有时他会去想如果当时没有离开日本会怎么样,可是时间无法倒转,并没有机会留给他后悔,直到现在他还徘徊在二十三岁的迷茫中,像没有魂魄的野鬼。那个时候,他真的以为东堂会一直都在。

 

卷岛裕介早退了,晚上没有跟新开他们去吃饭。当然不是因为想起东堂影响了心情,那些被时光割裂到体无完肤的回忆也不过只是过眼云烟,总的来说,卷岛确实是会顾念旧情的人,倒也还算是很洒脱的,尤其是当他认为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,再痴痴地怀抱幻想岂不是很娘炮的行为。

他真正提前结束聚会的原因是接到了一个麻烦的电话,号码是国内的,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居然属于本应远在海外的哥哥。

“啊?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是没听说啊。

哥哥笑,卖关子说这你要保密,我现在在东京某某酒店呢,来了详谈。

卷岛当时就觉得头大了。他回国之后就离开家搬到东京住,哥哥这次瞒着爸妈回来,又没提出要跟他一起住,而是一个人躲在酒店里,显然是有什么事,想到这里瞬间有想要挂掉电话的冲动。尽管如此,总不能真的把哥哥放置不管,那可是亲生的,无论如何都得去看一看。

好在酒店比较好找,虽然是卷岛平常不太熟悉的地段。他下车,回身关上车门,又掏出手机给哥哥打电话。电话刚接通,他问了一句“哥,房间号多少啊”,就刚巧看到有人进了大厅的电梯。电梯门缓缓向内挤叩,卷岛裕介大步跑起来赶电梯,先一掌伸进两门之间的空隙。

电梯门顿了半秒钟适应他一只手的入侵,再次自动向两旁拉开。哥哥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:“1907。”

卷岛这边却不说话了。

 

他不是故意不说话,他是真的一刹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蓝黑发色的青年比他好不到哪去,瞳孔无意识地收缩,嘴唇微张,一脸的惊愕无从言说,颈部的凸起轻幅度地上下伏动了一下。电梯门又要再关,他这才挤出不像样的一句:“……小……卷?”

卷岛裕介后知后觉地扶住门,走了进去。

哥哥还在电话里叫着他的名字,“裕介”、“裕介”,远不如眼前的人叫得亲。

“先挂了,一会见。”他说道,把手机重新收进口袋里,偏过头对着身边的男人微笑:“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见啊,东堂。”

……很多年了啊。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人到底是在几年前啊。

他大概从未尝试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地切换心情和表情,因此热情得过于做作,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想吐了。但是东堂尽八并未表现出反感,或许有意的伪装比暴露真实更能化解尴尬。他只是在微怔后熟稔地搭上卷岛裕介的肩膀,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笑道:“哟!真是好久不见!”

东堂已经按了楼层,卷岛的手下意识地攥紧。你说巧不巧,居然是十九层。

月黑风高夜,男欢女爱时刻,旧情人酒店电梯内意外重逢已经别说有多难堪,还要各自心怀鬼胎地嘘寒问暖。卷岛心里那一小片早已宁静的死海,要再度掀波起浪已是在所难免,只是不能不想到荒北的话——原来东堂有新欢是真的。

喉头像是咽进鱼刺,并不致命,可就这么卡在里面,酸楚和阵痛都难以忍耐,必须以水以饭,原来他于自己而言,依旧不是过眼云烟。青年这个时候开口,轻描淡写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。卷岛裕介沉默了两秒钟,简明扼要地回答:“我来有事。”

这四个字要放在平时基本与废话无异,但现在不是平时,他们也不是什么普通朋友。两人都是在这里开了房的,不然还乘什么电梯。因此“我来有事”就变得特殊了一些。对方本身问的也有问题,来都来了,还希望他能回答出什么除此之外的答案。

眼前不锈钢的墙壁映出他们两个的身影,虽然并肩,然而谁都没看谁,端端正正平视前方,脖子动一动都是图谋不轨。东堂尖尖的下巴是毫无温度的一弯轮廓,模模糊糊,看不清表情,只有与肩同齐的头发柔软地贴着侧颈。

“那你好好忙吧。”意料之中,也是意料之外。东堂居然用一句客套话作为这场久别重逢的结尾,语气里没有笑意,有的只是平淡。

电梯叮地一声,到了,同一楼层。

“啊嗯,拜啦。你也挺忙的。”卷岛先走出去,撇下这么句话,一忍再忍,到底还是夹带着私心,说让他好好照顾自己。

他在1907号房停下来,敲门。东堂尽八从他身后走过,向着更里面的房间,卷岛裕介就出于紧张,无意识地加快了食指直接敲击门板的频率。

东堂转身的时候,正看到一个男人给卷岛裕介开了门。穿衣风格似曾相识,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人适应了小卷的品味。

 

可喜……可贺。



==============TBC==============



本文HE,篇幅不长,有年龄限制。

开头那段用了@LingLee_ 的意见,让他们打麻将了,然后是 @界限突破 要求的魂斗罗我也用了!但是我私心还是想打扑克!可惜不知道日本有没有保皇之类的,于是就这样不伦不类了哈哈哈(也不知道日本到底有没有斗地主啊 听说是有日本麻将 别打我脸)。

还有这回又用了很LOW的歌名当了文名,嫌弃也不要说出来。

本来想七夕开坑,没赶上,我是个屁眼子。迟到的七夕节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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